諾 文/心泉清韻

諾 文/心泉清韻

身后的路又漸漸隱入了夢里，身影擦亮了夜色，拖著一地的憂傷……明眸，向遠方那零星的微光，步履蹣跚……

“世事一言諾，竭力只為心霽”，未曾忘，對自己有過承諾，便一直在走……

方言里塵埃堆積，聽不出漂泊的聲響。方顏上滿是滄桑，看不出憂喜。黝黑膚色里遍布著只有泥土才能填滿的溝壑。前些日的所見，和記憶里的一樣，只是，記憶并現實一直都被歲月老化著，而我，一直手足無措著。

記得回村的那天，母親是站在村口的，望著，盼著。看到她的一瞬，我極快地拭掉了酸澀于心底的眼角的微溫。在她看不清我的地方，我喊出聲來:“我回來了！”她聽到了，她知道了，我回來了，真的回來了。

我呀，決不能讓母親望了一冬又一冬后無望。

諾！

來來回回，把村里的每一條深巷走了幾遍，把田間的縱橫阡陌踏了幾遍，把四面環村的山爬了幾遍……我笑著。

遇到的每一副面容，都還熟悉，輕啟薄唇，不住地叫著鄰里的小名……我笑著。

聽著，是親切的鄉音，只是，喜悅剛說到一半，就掉出失落的表情……我不笑了。

我呀，是想一直笑著的。

諾！

火紅的春聯貼在門楣，上面不再是出于毫端黑色的墨字。金燦燦的，卻都是時代的徽記。煙花破空，歡笑達旦……

達旦，又是一程顛簸。

家鄉在西，我又向東。無力的步伐踩痛了春天，我在心底打了個結。

我呀，再回時須多攜些東風，攜到家鄉，呼啦啦地吹……

諾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