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隨筆】寫給老婆的話 文/燚冰

《露凝眸》——寫給老婆的話

老婆，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我44周歲了，你還在外面擺攤子，我知道你很辛苦，你也是為了我們更好地生存，我告訴你，我看得起靠自己勞動吃飯的女人。我喝酒了，我沒醉，你給我說了:老李，生日快樂！謝謝你，老婆。因為搬家，你要做飯，我說不做了，隨便吃點就好，老婆，請你聽我說。

二十一年前，二十三周歲的我，獨自一人在蘭州打工，你遇見我之前，我一無所有，還睡過別的女人，我不是個好東西，我的初戀不是你，你說，我的愛情也沒有給你，你錯了，窮人，沒有愛情，窮人只有生存！但是窮人有感情，有親情，你說我出去開車很辛苦，你也很擔心，你為我洗衣服做飯，伺候我二十一年了，我都銘刻在心底。

老婆，如果沒有你，我哪里還有家？

是你在工地上為我沏了一杯放了冰糖的茶，讓我的心頃刻間就被融化了，你可知道，離不開茶的我，在遇到你的時候一個月沒錢買茶葉，工地上一時拿不到錢，那些日子苦，沒有甜?。《銇砹?，被我的歌聲俘虜了，你說我還有點才，就糊里糊涂跟了我。這，是你的悲劇。

但我有尊嚴，因為我是爺們。還記得嗎？第一次去你家里，被你們村里人笑話，我氣急敗壞，罵了句臟話:狗眼看人低，哼，走著瞧。后來，那年正月，兩百多公里騎摩托車去了你們家，哇塞，你們村里還沒有人買摩托車??！我像個二貨一樣帶著你兜風，戴好頭盔，打馬達，拉離合，故意把油加足了，突突突，踩擋，松離合，熟練地像賽車的高手，滿村子揚起塵土，呼嘯而過……

再后來，開途觀車去看我老丈人，心里那個美吆，反正就是美，咋啦？難不成還讓他們說你找的我沒出息？更可恨的是，他們只看外在的俗物，不看我的人，我長得那么帥，我又那么孝順父母，難道說，看人只看人有沒有錢？這啥世道呢？真是恨自己生錯了時代。這所有的心理惡作劇，都是為了你爭口氣，不是嗎？

現在輪到曾經看不起我們的他們嘚瑟了，我們不和他們的人玩了，你畫畫，我寫字，再過十年，看他們還拿錢嘚瑟不，估計早就嘚瑟的沒有絲毫趣味了。而我們一起在墨香里淡淡而笑，然后給他們畫個畫，寫寫對聯，然后再會心一笑，然后呢，不收他們的錢，你看如何，我是不是學好了？

可是老婆，你說我們離婚？為什么？為什么？

你說讓我去找個女人，我告訴你，打死我我也不離婚，如果那樣，我豈止是可憐？我不敢想象我的晚年該怎樣度過。你也不想想，我有那么傻嗎？我沒錢啊，誰愿意伺候我，這輩子就你了，我賴著你我就不離婚，看你把我怎么樣，你不要說我不講理，我告訴你，貧僧不吃肉，大不了再不近女色，這何嘗不是好事？我還告訴你，我們注定是一家人，這不叫我不講理，這叫做親情水乳交融！

阿彌陀佛，我喝醉了嗎？

老婆，我愛我媽媽，我愛我們漂亮的女兒，我愛我們帥氣的兒子，我就不說我愛你

44周歲，往事被我打撈起，像陳年的酒，一飲而盡……